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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2 / 2)


唯独在玩这类酒桌游戏时,依然缺乏新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

也不知是谁提议的真心话大冒险,简直土到没眼看。

用梁霁辰的话说,“落伍”。

游戏老套,规则也老套,每人抽一张扑克牌,牌面最大则赢,牌面最小为输,必须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由赢的那人决定内容。

如果实在不想回答或是照办,罚三杯啤酒,如果累计三次惩罚,就得喝一杯深水炸弹。

易佳夕内心后悔不迭,早知道这样,这同学聚会她就不该来。

游戏开始,最初几轮,大家还顾忌着“同学情谊”,下手都不算太狠。

最多问问女同学的体重,或是问男同学从几岁开始不尿床的诸如此类无伤大雅的问题。

慢慢地,气氛热烈起来,问题也逐渐百无禁忌,好几个脸皮薄的女孩子都喝了几杯。

连绍输了一次,赢家是从前班上最闹腾的男生,外号“窜天猴”他一脸贱兮兮地问,“连绍同学,连绍影帝,去年你和那个韩国女明星拍的电影里的激情戏,是借位?替身?还是假戏真做啊~~~”

他飘得连尾音都收不住了,贱气冲天。

“借位,”连绍眉毛一挑,“我拍的又不是三.级片,想什么呢。”

窜天猴满脸失望。

看他那副吃瘪的表情,易佳夕还没开心多久,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游戏最令人无奈的地方就在于,它根本没有技巧可言,全凭那捉摸不透的运气,谁有可能赢,反之,谁也都可能输。

这一把,易佳夕抽到了最小的黑桃三。

而赢的那个居然又是窜天猴。

他满脸随时准备搞个大事情的表情,先是嬉皮笑脸地帮易佳夕把面前的三只酒杯满上,再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易佳夕同学。”

易佳夕面色冷淡,“请讲。”

“请问,你现在跟我们的预定影帝连绍同学,是什么关系?”他把一支空啤酒瓶口对准易佳夕,一副采访的架势。

坐他旁边一个女同学使劲推了他一下,翻着白眼,“瞎问什么,人家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窜天猴说,“不是还没来吗,问问嘛,你们难道不想知道?”

没人接茬,但也没人否认,人类天性里就带着八卦基因,更何况这份好奇心,是从学生时代就生根发芽的。

易佳夕没说话,取过桌上一只酒杯,斟满威士忌,直接把酒杯扔进面前的大杯啤酒里。

满桌愕然,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这杯我喝了,当作退出游戏的惩罚,你们好好玩。”易佳夕说着,举杯要饮,坐在对面一直冷眼旁观的连绍忽然站起来,按住她的手。

他说,“我来。”

易佳夕目光冷淡,在连绍脸上掠过一眼,刚要拒绝,忽然看见站在二楼走廊处的梁霁辰。

他站在那里,身量挺拔,正沉默地望着这边。

易佳夕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一直看着梁霁辰,“过来啊。”

心中忍不住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梁霁辰走过来,易佳夕身边的女孩颇有自觉地让位,让梁霁辰在易佳夕身边坐下。

“喝酒了?”梁霁辰微微低头。

他的到来,带来一阵清冽的香气,和熟悉的内敛可靠,让人想要依赖的感觉。

几天不见,他突然的出现,好像是为了提醒易佳夕,她可以不去听,不去见,不去想,但无法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无动于衷。

易佳夕的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没有喝。”

梁霁辰平淡地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深水炸弹。

“准备喝,还没喝。”她及时地找补,并且把酒杯稍稍推远一点,好像是要跟它划清界限。

刚才还气焰嚣张,仿佛八婆附体的几个男同学,此刻都识趣地噤了声。

大家闹归闹,到底是老同学,眼看着正主儿来了,再翻些陈年旧帐出来,破坏了两人关系,怕是闹得同学都做不成。

那杯酒,最后是梁霁辰替易佳夕喝了。

易佳夕不觉得梁霁辰是擅长喝酒的人,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喝下,没有阻拦。

她只在桌下勾住梁霁辰的手,不假思索地握住。

连绍靠在椅背上,目光从对面两人脸上扫过,梁霁辰也注意到他,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锋一秒,再若无其事地分开。

“梁先生?”骆文使劲地眨了眨眼。

梁霁辰愣了一秒,他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位音乐厅的工作人员。

易佳夕凑近他的耳朵,“他帮我找你要过签名,他叫小棉袄。”

“那是我外号,”骆文觉得在梁霁辰这样的业内权威面前暴露绰号,实在是耻辱,“我叫骆文。”

他刚说完,就有人嚷嚷起来了,“什么骆文,就是小棉袄,这名字多亲切。”

骆文立刻拖那人下水,“你呢,你还是窜天猴呢!”

“还有他,他的外号是绿毛衣,”坐易佳夕旁边的女生喝得有点高,还附赠解说,“因为他常年穿一件绿毛衣,丑死了。”

绿毛衣恼羞成怒,站起来冲她嚷嚷,“你呢?你还叫牙套河马妹呢!”

好好的介绍环节,生生被造成了一场互相揭发大会。

在一片吵闹声中,易佳夕无奈地望着梁霁辰。

她言简意赅地做了总结,“总之,这些是我初中同学。”

梁霁辰微微侧向易佳夕那边,语气带着酒的热度,“他们都有外号,你的外号呢?”

易佳夕摇摇头,“我没有外号。”

“是吗?”他牵起易佳夕的手,搁在他的腿上,凑近易佳夕轻轻笑了声,“你觉得我会信?”

他笑声低沉,带着些莫名的轻佻意味,易佳夕脸上一热,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别闹。”

“我没闹,”梁霁辰的呼吸有些热,“跟我回家好不好?”

易佳夕错愕地望着他,看见他目光稍稍有些迷离,“你醉了,梁霁辰。”

梁霁辰说,“你才醉了。”

人喝醉了,要么耍酒疯,要么给前任打电话,要么像钱之航那样睡成死猪。

还有一款是梁霁辰这种,不哭不闹,坐得正站得稳,说话不打磕巴,不熟的人,还当他酒量很好。

只有易佳夕看出来,虽然他面色不改,看起来无比正经,却攥着她的手,不是挠挠手心,就是把她的手翻来覆去,好像她手心里藏了什么宝贝。

隔几分钟就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带你回家。”

搞得易佳夕哭笑不得。

拜托,就这状态,到底谁带谁回家啊。

易佳夕起身,说要先走,几个女生也各自有男友来接,大家便就此散了。

转身的瞬间,她注意到连绍的眼神,隐没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一闪而逝。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眼。

不能看。

易佳夕并非情感迟钝的人,有些细节不言自明,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去看。

如果注定让人失望,就不要给人希望。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只要心里住进一个人,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去其他人,那里是回忆照不到的地方。

易佳夕听过很多甜言蜜语,见过许多黯然神伤,有眼泪,有浪漫,可迄今为止,只有梁霁辰一个人对她说,带她回家。

他们回到车上。

梁霁辰坐在副驾,易佳夕今晚滴酒未沾,由她来开车。

还好驾照就在包里。

梁霁辰的眼圈微微有些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易佳夕靠过去,在他身上摸钥匙,刚碰到他的上衣口袋,就被他摁住了手。

他依然闭着眼,喃喃自语,“我刚才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让他帮你喝酒?”

易佳夕一愣,“谁?”

她心中反应过来:果然还是听到了吗?

“别装傻。”梁霁辰手上多了几分力,骨节泛白。

易佳夕忍不住笑了,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车窗被人敲响。

是刚才起哄最厉害的窜天猴。

他喝多了,走路都摇摇晃晃,满面通红,易佳夕拉下车窗,狐疑地看着他。

窜天猴一张嘴就是冲天的酒气,语气囫囵,“奶昔,我二月十四结婚,记得带、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别忘咯!”

“知道了。”易佳夕合上车窗,忽然发觉哪里不对。

“奶昔?”梁霁辰蓦地睁开眼,带着微笑,“你的外号,奶昔?”

易佳夕认命般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差不多有五六年没听人这么叫过了。

那会儿她脸肉嘟嘟,又是出了名的爱喝奶,同学们便赐名“奶昔”,又奶又夕。

她很想下车把窜天猴狠狠踹一脚。

“别这么叫我,幼稚。”易佳夕板起脸。

梁霁辰却忽然认了真,“他也这么叫过你吗?”

他是谁?

易佳夕觉得跟醉鬼无法沟通,动作粗暴地从他口袋里掏钥匙,却被他拽着,俯身深深地亲吻,她不自觉地爬过去,坐到梁霁辰的腿上。

这是个充满酒精气息的吻,迷乱的,蛊惑的,带着他的热度,

“怎么,他叫得,我叫不得?”等到易佳夕气都喘不匀,梁霁辰才放开。

易佳夕好气又好笑,手握拳抵住他,“你吃醋了?”

“我吃醋?”梁霁辰笑了,语气有些不屑,“你的酒是我喝的,现在坐在我身上,要回的是我家,我犯得上吃醋?”

易佳夕被他这番大胆霸道的言论惊了几秒。

酒能醉人,酒能害人,也能让人精神分裂,简称精分。

这是那个古板正经的梁霁辰会说的话?

“梁霁辰,你才喝了一杯,就醉成这样?”易佳夕故意笑他,“真没用。”

她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激到了他,惹到了他。

他将她用力控住,车内充斥着一触即燃的热度,他的手掌那么宽大,握住她,也握住她的呼吸,像是要分个胜负。

如果说男女关系真是一场竞争。

那么这一回合,易佳夕不得不承认,她暂时败北。

她的呼吸跟着梁霁辰走,温度跟着他走,心跳也跟着他走,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耳垂也红了,最后只能伏在他的肩头叹息着喊停。

梁霁辰松开她,恶作剧一般捏起她的脸颊,眼眶泛红,轻轻呢喃,“你也只有嘴上厉害而已,我的奶昔。”

作者有话要说:奶昔:以为是个青铜,好像是个王者。

感谢芝芝莓莓、Biang投的地雷,

以及何为之、YANG、原味奶茶不加糖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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