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用上了全身的力气，马屁股顿时被抽得鲜血直流。
马儿疼得嘶鸣一声，载着蓝衣女子发狂地冲了出去，在马场上疯狂乱窜，所到之处，浪潮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坐席之上，李昆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吼道：“快让萧烨救人！”
庄乞鹤坐在李昆身旁，闻言冷眸道：“李大人，萧烨是金吾卫都指挥使，只有陛下才能调度！”
“陛下龙体不适，在龙帐中休息！”李昆瞪了回去，“若是请示陛下，小女的命就没了！”
闻言，庄乞鹤一怔。
小女？
这蓝衣女子，竟是李昆的女儿？
看着身旁的太监，李昆爆喝，“还不快去传令萧烨！让他调动金吾卫截马！”
那太监急走两步，只听“嘭”地一声铳鸣，他身形一晃，倒地而亡。
放下金花铳，庄乞鹤眉目清，吹了吹铳口的烟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既然陛下不在，那就去找长公主下令。”
随着鲜血染红了观席台，整个现场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被疯马惹得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闭了嘴，闹哄哄的场地冷得像被冰水浇过的火堆。
场下，疯马的嘶鸣声，蓝衣女子的哭嚎声，躲避疯马的惊呼声交织错综，而观席台上，静地鸦雀无声，整个现场的气氛十分诡异。
庄乞鹤一向强硬，为救女儿，李昆没工夫和他较劲，转身立刻告诉太监，让他去找长公主下令萧烨调动金吾卫。
传令的太监到了楚宫锦这儿，她打心底不想救李家人，可现场这么多人看着，若是见死不救，难免显得她小人之心，便下令应允了。
不一会儿，绿色草场上便涌上了几十个金吾卫。
几十匹马追着发狂的疯马，根本不敢围上去，有人尝试将马套住，但那马因巨痛而彻底发狂，携着蓝衣女子的惊叫声飞驰全场，像狡猾的鲶鱼，完全抓不住。
看着越来越混乱的马场，庄乞鹤脸上闪过丝缕烦躁。
他伸手道：“霜儿，长铳给我！”
刚才打死太监的那柄金华铳，是他别在腰间随身携带的短铳。
短铳射程太短，只能近距离射击，而长铳射程较长，从观席台上可以射中那疯马。
接过霜儿递过来的金华铳，正在调铳，李昆忽然按住他胳膊，满脸怒意，“首辅大人要做什么！”
他冷冷扫了李昆一眼，不耐烦道：“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