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父亲只看到女儿打她，却没看到她在我帐中摔东西！”
“看看这地上的东西！都是你最疼的李娇干出来的！”她声音微颤，压抑着怒火，“若不是看在她是我妹妹的面子上，扇她一巴掌都是轻的！”
李昆从未听过李酥莺跟他顶嘴，如今她脾气冲了起来，激得李昆恼火，“谁允许你在我面前这般说话！”
“无人允许，不过是跟李娇学的罢了！”她冷眸看着他。
李娇在李昆面前何其放肆，他一句狠话都不舍得骂她，怎么到了她这儿，他便如此冷酷？
他待李酥果的温热和待她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彻底心寒。
不想说什么，她转身朝帐子深处走去。
李昆恼火道：“站住！”
她很少忤逆父亲，被他一吼，习惯性地听令，顿在了原地。
“今日上午，李勤身边的那个宠妾，你是不是招惹过？”李昆负手问道。
“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以后不要招惹他身边的人。”李昆冷冷道。
“若是女儿受了羞辱呢？”她问。
“那就忍着！”李昆不耐烦道，“别忘了我将你推上皇后的位子，是为了什么！”
说完，李昆拂袖，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李酥莺立在原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
她不过是父亲的一块踏脚石，一块站在帝王身侧，权力之巅的踏脚石罢了。
在他眼里，她是工具，李酥果才是女儿。
身上的血液骤然冷却下来，李酥莺缓缓顿下，抱住膝盖，蜷缩成球。
昏暗的帐中，她像个躲在潮石缝里的西瓜虫。
兰儿跪在她身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皇后娘娘，老爷之所以对您过于严苛，是因为对您期望太高。”
“别说了，兰儿。”眼中蓄满泪水，李酥莺道，“他心里只有李酥果和王氏，哪里还有我和母亲的半分位置！”
兰儿低声道：“老爷当年和夫人那般恩爱，怎么可能没有夫人和娘娘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