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绷着腰，手在一排衣服上滑过，又原路滑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好似在认真挑选。
就是不敢去看荣沉昕的表情。
等待荣沉昕回答的那几秒，遇晚只觉得自己如临蒸炉，度秒如年。
“好啊。”荣沉昕语调上扬，轻快开口。
完全出乎遇晚的预想。
听荣沉昕的语气，真是难以掩饰开心。
没有问她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或者怀疑，只是发自内心开心。
遇晚低下头，目光无处安放，只能落在穿着拖鞋的脚上。
荣沉昕是真的很想和她一起去，但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将所有情绪都暗藏在心底，被面上的笑容掩埋，不见天日。
算了，毕竟荣沉昕兢兢业业演着替身的角色，她就偶尔满足荣沉昕的小心思，也没什么。
“另一边的衣柜也是你的衣服。”荣沉昕出声提醒。
遇晚抬起头，手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衣柜打开，里面陈列一系列夏秋套裙。
她眨眨眼，这些都是她的？
“是我和你妈之前帮你买回来的。”荣沉昕看出遇晚的想法般，主动说道。
遇晚脚趾一缩，没想到这大半个柜子的衣服都是她的。
荣沉昕的衣服比她还少。
要不哪天，她送几件衣服裙子给荣沉昕？
荣沉昕应该不会嫌弃她的品味吧？
·
在遇晚换衣服时，荣沉昕接到叶瑰萱打来的电话。
荣沉昕走到阳台，一手撑着栏杆，远望蓝空。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可能要晚一点，我先接栗谣。”
“栗谣也来？”荣沉昕有点意外，“她也想看画？”
“这当然不是，她只是觉得上次被遇晚打搅我们的重聚，想这回和你好好叙旧，毕竟你这两年和我们聚少离多，栗谣知道你忙着工作，也不好意思打扰你。”
“我之前说过，晚晚也会去。”
叶瑰萱纳闷：“她真的会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她对画一点都不感兴趣，我还以为你昨天说遇晚今天会来的只是猜测。也是，你比我多多了解她。”
似乎想到什么，荣沉昕的笑意增加。
夏日的外边温度高，她依旧自若淡然站着。
叶瑰萱继续说道：“真是奇怪，你怎么会突然邀请我去看画展？我还以为遇晚不去你找不到人呢，当代大师百年难得一遇的画展可不容错过，画展第一天我就去看了，不过陪你二刷也是不错的……”
“还有，沉昕，你就不担心遇晚和栗谣之间的矛盾吗？她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栗谣怎么这么不喜欢遇晚？我问栗谣，她什么都不说。”
提到叶栗谣，荣沉昕手指轻点栏杆，语气淡淡，“具体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不过都是误会。之前我觉得她们之间没什么接触往来，双方思想都比较成熟，以为她们可以自行调节，不料矛盾愈演愈烈。现在我改变想法，多接触才能解决矛盾，至少也能让我们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是，我更不希望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叶瑰萱叹道。
叶瑰萱和荣沉昕交情颇深，从小结识至今近二十年，别人不知道荣沉昕的过去，但叶瑰萱清楚。
“所以沉昕，你到底为什么要看画展？你应该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张治诚这老狐狸不是截胡你们的项目了吗？南家真是的，这么不讲诚信，不知是该说他们聪明还是愚蠢选择了张治诚。对了，听说南家的小儿子好像和那个女人走得很近……”
荣沉昕听到遇晚出来的声音，转过身，背对着光，眼底仿佛也变得阴暗。
她静静听着叶瑰萱替她不平的话语，推开阳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