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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五月日万活动(4)(1 / 2)


华东村里,今日可是比过年还要叫人高兴的日子了。

“小里正回来了!”“小里正辛苦了!”

葛歌才一进村,就被一个接着一个热情得有些过火的村民的打招呼搞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村里出什么事儿了?”这人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叫她心里忍不住有些怕,这一天天的,东家出事西家着火的,葛歌都有种自己的小心脏要被玩碎了一般。

“没事儿呀!小里正您咋这般问?”笑成一朵菊花的村妇先是疑惑,再是惊吓:“又出事儿了?”

这个又字用得格外传神。原来不止葛歌,就是村里人也都怕了,打今年夏日以来,村里可出了不少坏事儿,大家伙都怕了。

“没有,我是问婶子您,是出啥事儿了吗?”葛歌捏了捏自己隐隐有些痛的眉心,道:“我瞧你们大家伙儿这般欢喜,可是有啥事儿?”

葛歌发誓,等她有钱了,一定要照搬现代的村委会模式来建个大业新农村,不然这村里那么些繁杂琐事,她每日就泡在村里都不够的。

“小里正,我们这是欢喜那些强盗都被抓起来了呢!”

“是呀!小里正你咋这般大本事,一人就能把那么些坏人都撂倒啊?”

“要我说还是小里正厉害,又会挣钱,还会抓坏人的,可比那些只会叉着腰说闲话的强太多了!”

原来大家伙是因着今日坏人落网一事,才欢喜得跟过年一样。这会子见了她们的小英雄回来,那还能不全围上去慰问嘛!

“侥幸罢了,大家伙往后要再遇着这样的事儿,还是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儿的,回家都好好跟小孩儿说说,可不能逞强跟人家有刀的硬拼,拼不过的。”葛歌暗暗松了口气,对于自己生擒八名持刀强盗一事只含糊带过,还顺便借此机会给村里人上了一课。

“有啥可显摆的,你一个丫头都能打趴,我们个个儿都是大老爷们的,还怕这些不成?”缩在人群里的李德财表示很不服气,不过也没傻到跟他娘那样大刺刺在全村人面前挤兑葛歌,只敢小声嘟囔。

他的好兄弟张大宝没听清他说什么,歪过头来问:“德财你说啥?”

他方才光顾着看小里正了,没听清好哥们儿说什么。一想到李德财与小里正之间的恩怨,心里悄悄倒戈了的张大宝有些心虚。他之前也不喜小里正,可今日去衙门口看县太爷审案子才知,那些拿着大刀吓死人的强盗竟全都是小里正一人解决的,慕强心理叫昔日这个与好哥们儿一起义愤填膺的张大宝心里悄悄偏向了葛歌。

“没啥。”各怀心思的哥俩并肩站着,未来人生的道路却已在此时走向了分叉口。

葛歌在路口与众村民说着话,冷冷淡淡的目光落在人群外面有些心虚的李王氏身上,葛歌面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王氏这是知道自己闯祸了吧?

“诸位叔婶,今儿个还有件事儿跟大家伙说,就是往后咱们自己个挣了多少银子,有多少身家这事儿,就别拿到外头说。免得再同这回一般招强盗进村,这回是我侥幸,也是大家伙儿运气好才没伤亡,若是下回没这般幸运,可就难说了。”

“没有啊!我们都不往外说的。”

“是啊,老话儿说得好,财不露白嘛!”

“就是,哪能这般傻出去到处传,不怕贼惦记啊!”

不知情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又是保证又是调侃,仿佛小里正口中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是傻子一般。

可也有变了脸色的。

当日跟着李王氏一起去赶集的几个妇人,有记性好的可想起来了,当日在街上王氏还跟一个面生的汉子在那吹嘘她家挣了多少银子!

与李王氏站一处的妇人怀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看得她浑身难受想骂回去,可又怕招来村里人的注意力,面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声不吭地家去了。

望着李王氏离开后,葛歌似笑非笑地把目光转向了那日与李王氏一起去赶集的妇人身上,那种一切都被她看穿的目光叫那几个妇人一个比一个难受,粗糙发黄的脸臊得通红,谁也不敢说什么。

见那几人一个个落荒而逃,葛歌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告诫了村民一番,才慢悠悠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家去,她一会儿还得上李家一趟呢!

这王氏捅出来的篓子,她可不是帮着擦完屁股就能翻篇儿的。

***

“葛里正,我尊你是一村里正,可这屎盆子也不是你想扣就能扣到我家头上的。”果然,李有林一听完葛歌的告状,整个人脸都黑了,面色阴沉得吓人,一副要把葛歌生吞活剥的表情。

葛歌好整以暇地坐在李家正房带靠背的椅子上,手指一叩一叩的,并不把李有林这模样放心上,道:“我知有林叔你素来与我不和,你若不信,只管请王二婶过来,另外还有县衙的柳捕快,他也知情,我去请了他来,咱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来。”

李有林被葛歌这没一点儿惧怕的模样搞得没由来一阵心慌,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旱烟都没敢接话。

倒是李有林他老娘老李吴氏看不过眼,先接了话:“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葛里正你还是我们大家伙儿看着长大的的情分呢,哪就这般见外了?”

见葛歌不说话,老李吴氏一张老脸笑得皱巴巴的,继续说到:“这事儿不管是不是你二婶招来的,那咋说她也是你长辈不是?事儿既然已了了,小妮儿你又何苦紧紧巴着?你如今年岁还小,说话办事冲动些也是有的,可别一时冲动叫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寒了心啊!”

老李吴氏自觉自己说的这话那叫一个漂亮,但凡是个脸皮子薄些知进退的,都不会再追求此事了。这般想到,面上笑得越发和善,只可惜她原就长得有几分刻薄相,这笑自然也和善不到哪儿去,反倒有些扭曲与诡异。

可葛歌是谁?要这么几句话就能把葛歌给拿下,那她就不是那个能把李有林气得夜夜睡不着觉的葛歌了。也就是老李吴氏与葛歌打的交道太少,才叫她心里生出这股盲目的自信,以为葛歌是一个能叫她这个八百棍子打不出一点儿亲的长辈给道德绑架了。

“您年岁比我多活了几十年,我便称您一声李家婆婆,可咱们两家平日里并无往来,打这儿往前数八百年,都没有情分的两家人,您这会子跟我讲情分?”葛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确保每一个字都能叫李家母子俩听清楚:“我看您家也没养驴啊,您说您好好的怎么就叫驴给踹坏了脑子呢?”

“葛里正!”李有林急促地咳了几声,拦住葛歌未完的话:“做人还是要积口德,免得日后下拔舌炼狱啊!”

这话都可以算得上李有林对葛歌恶毒的诅咒了,却没激起葛歌一丝怒气。葛歌面露一抹讽刺的笑:“我却是不怕下拔舌炼狱,就是不知你们家给村里招来这般大的祸事,指不定明日就全家一起下油锅呢?”

“你、你、你…”老李吴氏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指着葛歌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气得跟河豚一样,仿佛只要葛歌拿一根针扎她一下,就能“砰”地一下炸了。

“我说得太委婉您听不懂是吗?”葛歌笑得那叫一个和善,目光却冷得不像样:“李家婆婆,你与有林叔这套对我可没用,我不管你们如何,这祸事是王氏惹回来的,你们李家须得给村里人一个交代,我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来跟你商议,而是以里正的身份,通知、命令你们。”

“我没直接在全村人面前直接说出此事,已是给你李家最后的情面,你们若是不服,我明日便召集全村人过来,大家伙一起商议出个章程,该如何处置你们李家便如何,我绝无异议。”

“不行(不可)!”李家母子齐声喊到,完全不敢想这事儿摊到全村人面前来,要真摊开来讲,他们李家几辈人的脸面可就全都丢光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要真是冤枉你们家了,那也是我还你们一个公道嘛!”

葛歌今日难得笑得欢喜,一副“我都是为你们着想”的模样,气得李有林只觉两眼外“砰砰”直跳,不过也知道自家这回若是不服软,别说跟葛歌抢里正之位,就是还能不能在华东村里住都是问题啊!

虽说华东村也没有多好,可要真被赶出村子,居无定所,那才叫真惨啊!

李有林也就葛家茂上前线后的这大半年才跟葛歌打交道,可也足够叫他清醒地知晓,葛歌这人绝不是什么善心人!这会子她还极难得地让了一步,可若把她气狠了,怕不是要把最后一步都给堵死!

可气归气,恨归恨,李有林也拿葛歌一点法子都没有,如今只得暂且应下:“我会给葛里正一个交代,还请葛里正且先回去,我们的家务事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说。”

“有林叔,都是一家人,有啥话好好儿说,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嘛!”葛歌笑弯了一双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心善劝架。只有李有林知晓这黄毛丫头哦有多可恨。

王氏被赶回娘家了,在李有林之弟李有河从前线回来前都不许回华东村。这便是李家给葛歌的交代。

大多数人都不知是为何,不过那些参与了赶集炫耀活动的妇人,却个个眼明心亮的,生怕自己步了王氏的后尘被送回娘家,全都夹起尾巴来做人,平日里那些爱拌嘴吵架的,这会子全都安静如鸡,倒叫葛歌耳根子清静了不少日子。

***

王氏被送回娘家时,李德财追着王氏问,可王氏哪里敢说实话?只得把锅都甩给葛歌,说是葛歌瞧她不顺眼,大伯为了捧臭脚,硬是要把她送回娘家。

母子俩在华东村路口抱头痛哭了一场,哭得两眼通红的李德财目送娘亲孤苦伶仃离开的背影,只恨不得此刻立时冲回去找大伯要一个说法!凭什么把他娘送走!丝毫没有怀疑猜测,甚至都忘了李有林与葛歌一直不和的事实。

可怜的葛歌,却是一点儿不知自己无辜躺枪,被李德财恶狠狠地记恨上了。不过就算是被记恨上了,葛歌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这村里记恨她的人也不少,她也不在乎多给一个恨的号码牌。

她在乎的是,那两头加起来近四百斤的大肥猪,要进村了。

对于葛歌这样一口气买两头猪的大客户,杀猪匠还是很上心的,没准儿叫他做成了长期客户呢?是以给葛歌精挑细选,选了两头肉膘肥实的大猪,哪头都有近两百斤,又与葛歌约定好日子后,赶着骡车把肥猪拉到华东村村口,又慢悠悠地赶着猪进村。

“呀!这猪真是肥得很!”听到外头似乎有猪叫声,住在村头的林张氏打开门出来一瞧,便惊喜地叫出了声:“这是打哪儿来的猪啊?”

杀猪匠带着俩帮手赶着猪,满脸横肉笑起来也还是十分凶相,道:“嫂子好,我问问葛家往哪儿走?”

“小里正家啊?我带你们过去吧!”林张氏望着那两头大肥猪,眼中全是羡慕,两头大肥猪都是送到小里正家的啊!这得吃多久才能吃完!

“那就有劳嫂子了。”杀猪匠挥着鞭子,慢悠悠地驱赶肥猪远远跟在林张氏身后,这肥猪太过招摇些,往葛家去的路上一路不知引出多少人家来瞧热闹。

“这猪真够肥的!少说二百斤!”

“两百斤!也不知是往哪家送!”

“要我说指定是小里正家,如今咱们村里还有谁能买得起两头大肥猪的?”

这话一出,叫众村民皆是“啊”地一声,恍然大悟,有道理啊!要是旁人家,她们指不定还要眼热挤兑几句,可若说是小里正家的,众人便都只剩羡慕,再无旁的歪心思了,毕竟小里正的本事,满村里如今何人不知?

再说葛家那边,葛歌还在菇房里伺弄她新培育的银耳、木耳,如今才长出了个小尖尖的菌子,正在恒温26℃的菇房里肆意吸收葛歌稀释过的植物生长液,只需再过几日,它们便都如同菇房里其他前辈一样,为葛歌带来高额利润。

“小里正在家吗!杀猪匠来了!”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从菇房里出来后加了件棉袄,葛歌又去洗干净手,才前去应门:“来了!”

一打开门,林张氏冻得有些红的脸便笑成一朵花儿:“小里正您快让让,后头猪可到了。”

她话音才落,葛歌便瞧见两头猪吭哧吭哧地往家里来,连忙让开位置叫杀猪匠赶着猪进院子:“大叔,我该准备啥?”

前两日华东村已飘下了今冬的第一场毛毛雪,如今天儿越发冷,可与林张氏一般想瞧个欢喜的村民不在少数,一个个都远远看着那两头猪进了葛家。

杀猪匠与他那俩帮手将猪赶到墙角,瞬间便将两头猪都捆住了。两头肥猪身上不知沾了多少猪粪、泥土,整个猪身脏兮兮的,还在地上拱啊拱,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儿。

“先去烧两锅水来。”杀猪匠把自己带着的家伙事儿一件件儿摆在葛家院子里空出来的小木桌上,自己先坐下歇会儿:“再准备个大木盆,一会儿装猪血用。”

“成。”葛歌点点头,瞧见门口青草她妹青青站那儿看,便招了招手:“青青,你家去叫你爹娘还有赵婶儿过来帮忙。”

“好!”许青青个子小,但是跑得快,一溜烟就跑走了,不过半刻钟许、王两家的人便都到了。

许二望着这两头猪,又是惊讶又是不解:“这两头猪可不少,哥儿你可是吃到明年都吃不完,买这么些作甚啊?”这要是家里人多的,杀头年猪那也够一家老小省着从今冬吃到明冬的,可葛家就葛歌一个人在家,这别说吃到明年,吃到后年都吃不完啊!

“我且能用得完呢,二叔您放心。”葛歌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线,道:“杀两头猪怕是有不少活计,今日可就要辛苦二叔您跟两位婶子了。”

许二见她极有成算的模样,便不再多问什么。

倒是过来瞧热闹的村民,一听小里正这般说,便呼啦一下全都举手自荐:“小里正,我也能干活儿!”“我!我以前还帮着杀过猪呢!”

这要帮着打个下手,咋着也能吃个肚儿圆,沾些油水入肚呀!众村民这般想到,一个个全都两眼放光。

葛歌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想了想,便点了林张氏、武氏、李氏等六七个妇人进来帮忙:“今儿个要置办几桌杀猪菜,几位婶子就辛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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